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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粲为何写《登楼赋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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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7-6-16 14:14:54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登楼新造型
同为建安七子的孔融
王粲是大名鼎鼎的“建安七子”之一,钟嵘《诗品》把他列为上品,《文心雕龙·才略》称赞说“摘其诗赋,其七子之冠冕乎”,将他置于七子之首。王粲赋的代表作就是《登楼赋》。《登楼赋》流芳百世的原因,恐怕与中国的建筑发展有关,王粲以前,文人登高而赋,往往是“登山临水送将归”,因为那时的楼实在太低,据建筑史家研究,直至战国时期,连楼都没有,所谓“宫殿”,也只是平房而已,引不出茫茫无绪的情怀。当然,宫中往往有“台”,造得比较高,如著名的“黄金台”,据考古发现夯土台基就高7。6米;齐国的“桓公台”,基址更高达17米,但是这类高台,文人甚至高级官员都不能随便登临的。后来,造楼技术提高,普通的城楼也可以高耸云霄,王粲恰逢其时,将登高而目极四方的感慨从大自然搬到城楼,遂成千古绝唱。继往开来者,登楼抒怀,就会想起这位登楼而赋的老祖宗,知名度自然大大提高。闲话少说,还是回过头来看看王粲为何写《登楼赋》,他自己是这样表白的:惟日月之逾迈兮,俟河清其未极。冀王道之一平兮,假高衢而骋力。王粲念念不忘的是,期待王道明主,以施展满腹才华。也就是说,他写《登楼赋》是出于怀才不遇。这番话言之有理,王粲在荆州客居十五年,始终未受重用,“表以粲貌寝而体弱通侻,不甚重也”(《三国志·王粲传》)这是事实。但是,有个内幕也必须揭示一下。王粲出身名门,家世显赫,是所谓“四世三公”的望族。祖父王畅为汉末“八俊”之一,誉满天下,逝世出殡时,天下无论识与不识者,远道赶来送葬的,居然有几十万人之多。荆州牧刘表是王畅的学生,又与王粲同乡。所以,中原动乱,王粲到荆州依附刘表,刘表对这位小老弟自然不敢怠慢。王粲是个聪明绝顶的才子,据《三国志·王粲传》记载:初,粲与人共行,读道边碑,人问曰:“卿能暗诵乎?”曰:“能。”因使背而诵之,不失一字。观人围棋,局坏,粲为覆之。棋者不信,以帕盖局,使更以他局为之。用相比校,不误一道。其强记默识如此。说他看一遍碑文,就能全文背诵,不错一字;瞧一次棋局,就会原样照搬,不误一子。而且,他“博闻多识,问无不对”,通晓经术、历算等等。可是,王粲也并非十全十美,他“口呐、貌寝”,说话结结巴巴,身材短小,容貌丑陋。于是发生了一桩麻烦事,据《魏志·钟会传》注引《博物记》云:“初,王粲与族兄凯俱避地荆州,刘表欲以女妻粲,而嫌其形陋而用率,以凯有风貌,乃以妻凯。”刘表看中王粲的才华,原本准备将女儿嫁给他,但不知是刘家闺女嫌王粲相貌不佳,还是刘表最终看不上眼,反正这桩婚事砸了,刘表将女儿嫁给了王粲的族兄王凯。如果此事“暗箱操作”,神不知鬼不觉,王粲至多有点酸溜溜而已。偏偏刘表多事,竟然直言不讳。王粲嘴上不说,心里窝了一团火,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。加上王粲自负才华,性格“躁竞”,于是和刘表貌合神离,在荆州也始终得不到重用,难怪他要登楼作赋,大发牢骚了。中国的文人实在很怪,明明是“君臣大义”,偏偏用“美人香草”、“楚雨含情皆有托”来表示;明明是儿女私情,则又一本正经来个怀才不遇,弄得后人捉摸不透。然而,唯因捉摸不透,才能耐人寻味。倘若文中微言大义,颇费勾勒,那么,文章便传之千古而不朽;再若大作有意无意没写完,或丢失了一部分,那简直就是断臂“维纳斯”了,怎么看怎么美,怎么补怎么丑!当然,唯一可以解释的是,王粲对这份未能实现的婚姻大发牢骚,恐怕也并非出自伟大的、刻骨铭心的爱情。没有资料证明王粲与刘小姐见过面,也没资料说到刘小姐的芳容,大概也不至于到了“羞花闭月”的地步,凭什么这位超级才子非要娶这位“梦中情人”呢?应该说王粲更看重的是刘小姐的政治条件。汉末的政治,是门阀政治,也可以说是家属政治、家属政权,连地方官员也成了世袭的,或者可以自己选定“接班人”。如果王粲成了刘表的“乘龙快婿”,那么,便能“假高衢而骋力”了,至少,他心里大约是如此盘算的吧。其实,王粲充其量只是个优秀的文学家,决非杰出的政治家。建安十年,刘表一命呜呼,曹操部队兵临城下,王粲是主降派干将,他对刘表之子刘琮说:“如粲所闻,曹公故人杰也。雄略冠时,智谋出世……将军能听粲计,卷甲倒戈,应天顺命,以归曹公,曹公必重德将军。保己全宗,长享福祚,垂之后嗣,此万全之策也。”(见《三国志·魏书·王粲传》注引《文士传》)于是,刘琮降曹,王粲率领荆州百官迎降,曹丞相欣喜万分,将王粲“辟为丞相掾,赐爵关内侯”,后又迁升为军谋祭酒。于是,王粲春风得意,加入了曹操幕府文士的行列,受到曹氏父子的青睐,魏建国后,更官至侍中。虽然我们的曹丞相大权独揽,一手遮天,但是曹阿瞒也是一个善于聆听僚属意见、渴求贤才的人,加上王粲与曹氏父子关系不同一般,再加上王粲当有一定的实权,按说,那时的王粲已实现“冀王道之一平兮,假高衢而骋力”的宏愿,该有所作为了吧?可是,细考王粲生平,除了领衔劝进,替曹操进封魏公写奏表等凑热闹的事以外,他可以说是毫无建树,全忘了当年登楼的一派誓言。非但如此,连得好文章好诗歌也写不出来了,只是整天和曹丕、曹植之类唱和,写了一些所谓“邺下风流”的《公宴诗》等应酬之作,成了一个享尽荣华富贵的圆滑官僚,至多在五言诗体的发展上,做了点贡献。所以,后世的诗赋评论,以及当今几乎所有的文学史著作,提到王粲的创作,大多列举其《七哀诗》和《登楼赋》,可见王粲的盛誉,主要来自早年作品。但是,话又说回来,单凭这些少年力作,王粲居然被《诗品》列为上品,被戴上“七子冠冕”的桂冠,实在也非常了不起了。他晚年的得意处,倒是死后的殊荣。《世说新语·伤逝》中这样写道:王(粲)仲宣好驴鸣。既葬,文帝临其丧,顾语同游曰:“王好驴鸣,可各作一声以送之。”赴客皆一作驴鸣。王粲死于建安22年(217年),在征伐吴国道上得病而亡。当时曹丕还没当皇帝,“文帝”称号是后来追述的。但是,曹丕这一年确实很得意,他被册封为太子,实现了多年夙愿。很奇怪,此年对曹丕是幸运年,对“七子”却是灾年,陈琳、刘桢、应玚、徐干都同时染疾而亡,“七子”一下子死了5个,加上五年前死去的阮瑀、被曹操杀掉的孔融,“七子”至此全军覆没。可是,贵为太子的曹丕却只为王粲一人送葬,心甘情愿带头学一声驴叫,这等君臣遭际,也够得上“生荣死哀”,足令“七子”其他兄弟相形见绌,足令后世文人羡慕一辈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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